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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和國文老師槓上,雖然我並無真正言行舉止上做出不禮貌的行為,但沒在聽老師上課似乎就成了一個非常大的罪過,於是班上就分成二派,一派的人覺得我拿二個老師比較很無聊,反正一切以聯考為重;另一派的人多半覺得無所謂,管他今天誰教,教好教壞都無差,自己念比較重要。而看不慣的人當然會不斷打小報告或者扯我後腿,一下告密我去借學姐筆記、一下告密我上課都在抄學姐筆記,弄到後來我只得二眼無神的盯著桌子,或者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,完全忽略黑板的存在,實在不想被那種龍飛鳳舞的字給傷了眼,甚至還要費神猜出黑板上的字跡。我不覺得當老師的人,板書一定要寫的非常好看,或工整或秀逸,我最基本的要求只是「看得懂」而已,偏生我就是比別人更頓一點,認不出那些過於飛揚的字跡,再加上與謝女士不對盤的情況,上國文課成了我最痛苦的一件事情。

從最愛到最厭,是種劇烈的心情轉折,但我喜歡中國文學還是不影響我在國文成績上的表現,平時成績可由謝女士隨手篡改,可模擬考就沒辦法,考幾分是幾分,讀卡機是不會說謊的,要篡改我的答案卡也得費一番工夫,所以他能下手的地方也只有作文了。從小,也許是文章看得多,作文寫起來也挺有條有理,像不像三分樣,總是不會差到哪去。再加上我又很會掰,別人往往字數不足,我卻可以短時間內拼出個700字不是問題,聯考作文無啥要訣,起承轉合、名言錦句,每段開頭的「畫龍點睛」,外加字數唬人,高分就是這麼來。於是,別人的作文他可能都隨意看看,我的作文他就字字句句給我刪改,更甚譏笑我想法有問題(註一),或是擺出一副施恩的嘴臉說他少扣我多少錯字分數(註二),當時都讓我覺得難堪又不屑,我總告訴自己,聯考決勝負,管你現在講這些五四三。

打定主意讀自己的,雖然還是多少會受謝女士影響(註三),可我與好友還是自顧自的過自己的生活,看小說、寫小說,我的小說本裡還有翁莞、陳如的字,活在自己的世界也是種自我療傷的方式。

可惜,因我和風紀股長"潔"很要好,於是我的所有小事情都被當成一個攻擊的目標,根據當天聚會企鵝的說法是,當時班上小團體非常多,林X玟同學掌握了多數160以上的勢力,溫桂、湯婉那派是160以下的勢力,另外有一派是補黃紀生的好學生,剩下的零星幾個都是比較溫和派、與世無爭的,勢力也不大就是,而我應該算是那種零星團體,但和其他團體有小小的交會那種。按理說是沒礙到旁人,可惜因為國文老師事件、風紀好朋友牽扯,我成了被攻擊的對象。記不得當時過程了,但確定是林X玟那派人的排擠和孤立,讓身高160以上的我,頓失某些朋友,就算是沒有過節,但國中時期同儕團體的壓力,會讓多數人選擇對自己有利而安全的那方,當時的我很不好過,被班導盯上、和謝女士摃上、又和班上處不好,上學對我而言不是學習的好地方,根本是人生一大痛苦來源。好在有翁莞、陳如、潔、雅程、美玲的陪伴,更幸好其他團體並沒有加入排擠的行列,所以我還是有些許生存空間。

因著座位照身高安排的關係,國中時期我有個既定印象,總覺得高的人會和高的人交朋友、個子嬌小的會和個子嬌小的人交朋友,也因為遭遇被排擠事件,我立志打破這種交友模式,但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刻意打破,真正的事實是:我的認定根本就是錯誤的= =。

註一:曾經有一次的作文題目是:天才與白癡,當時我提出一個論點,天才和白癡只有一線之隔,如果一群常人裡出現了天才,這個人也極有可能被當成白癡,就像當年哥白尼提出「日心說」一樣;反之亦然。這事卻被謝女士拿來大為譏笑,說什麼搞不清楚天才和白癡的分野之類的,還把文章當眾念出來給大家笑,當時我著實不敢承認那是我寫的文章,還和大家一起恥笑,唉。

註二:某次作文題目是:甜蜜與苦澀,我沒有注意到澀這個字是底下二個「止」,所以通篇的文章我都寫錯字,謝女士用一種施恩的口吻告訴我,說只扣了我五分之類的,不然一個字扣零點五,我就會扣到沒分數,當下我還被他唬的一愣一愣,被逼得向她道謝。但事實上,大考中心對於作文給分有一定的規定,同一篇文章,同一個錯字,能扣的分數是有上限的,根本不是如她所言。

註三:畢竟從小還滿有長輩緣,頗得老師們的疼愛,第一次遭遇這樣的對待,難免無法釋懷。當時的我還是那種需要人家肯定的小孩,無法確認自己存在的價值。雖然現在回頭看當年,會覺得一個五十幾歲的老女人和我這種小女生計較是真的很幼稚,我又何必因她而影響情緒,但當年的我只有13、14歲,哪管得了這麼多呢。
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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